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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理问题

发布日期:2020-12-21 15:08 来源:新生心理 点击:1165



有些疾病是明确的,比如骨折。要么有断裂,要么没有,拍张片子,一目了然。有些不是,比如心理疾病。从正常的负面情绪到杀人杀几偏执狂魔,其间的过度非常平滑。你不能画出一条线说,这就是正常,这就是疾病。所有的临床诊断都面对一个挑战:为什么60分是疾病,59.99不是?
所以,在临床上,通常使用一种更简单的方法:你来看心理疾病,你就有心理疾病。就算检查之后没有你说的症状,也可以开始治疗——这是疑病症,焦虑的一种表现。所以,除非你主动或者被家人警察搀着被动就医,否则,你就没有心理疾病。
掩耳盗铃。
实际上,心理疾病的患者,受心理问题困扰的人,比统计数据显示的要多得多。心理问题不同于生理问题,不能以多数为标准,确定评估的基底。比如说,我们当笑话来说的星期一恐惧症,或者假期后上班综合征,都是焦虑和应激的表现。理想状态下,人工作是为了事业,至少是为了赚钱。赚钱不是坏事:劳动并得到报酬,是社会对自我价值的肯定,有什么可焦虑的呢?因为劳累而厌恶工作是正常的,但在假期之后上班,劳累不构成理由。
假期后上班综合征未必需要治疗,但却是明确的、不应该出现的异常心理状态。——心理问题和心理疾病的普遍性可能远超过你的想象。这是自然的,因为现代社会正在不遗余力的培育这种疾病。



首先是交流的异化。
看上去,现代通信技术扩大了通信的距离,增加了交流的范围,但代价是面对面的交流越来越少。面对面交流时,所有的举动都会立刻得到反馈,不需要任何猜测,看表情就知道是喜是悲。这是短信、电话,甚至视频通话都无法实现的。因为人类是在彼此接触的环境下演化来的,面对面交流的意义本来就是无法用任何技术手段取代的。
而交流范围的扩大也带来了与每个个体之间交流的减少。一个人微信里可能有几百个好友,但密切交往的朋友,可能比父辈和祖辈更少。这是必然的。人的精力是有限的,要保持上百个朋友,就不可能有多少深交。
这也带来了另一个问题,交流的次数少了,每次交流的权重也就增加了。所以交往全凭刻板印象和第一印象,一旦犯了错误,就再没有机会改正。这让所有人的交流都必须十分谨慎,习惯对方的慎重之后,人与人的宽容度也随之降低。而在远程交流,没有实时的明确的反馈时,发言时必须充分想象对方的反应,并不断调整交流策略。这让人际交往的本心更少,技术更多。

其次,是替代环境对现实的压缩。
早在20世纪出,李普曼就在《公共意见》中讨论了拟态环境的问题。而伴随这电视和手机的发展,拟态环境已经成为历史——我们需要新的术语,替代环境。可以区分真假时,才有拟态和现实。今天,这种区分已经没有意义了,只剩下一种替代和另一种替代。
替代环境的差异会给人与人的交流带来极大的阻碍。共通的背景环境是交流的基础。最简单的例子,没有汉语背景的人看不懂汉语。替代环境是主体文化割裂为不同的亚文化。而替代环境的差异和内部的一致性又会建立其兼顾的壁垒。各类梗就是替代环境的旗帜和割裂的标志。
再想想这个可悲的事实:一天中,我们有多少时间是在这个世界,而不是大大小小的屏幕?屏幕是安全的,屏幕上的东西不论多么危险都不会对观看者造成任何负面影响,而观看者,无论作什么,都不能根本性的改变屏幕。这就使认知与现实分离。从而带来了第三个问题,去实体化。

我们谈到苹果的时候,我们会想到什么?
这是一个可怕的事实,词与物的关系已经彻底断裂了。我们说话,不指向任何实体,只唤起空洞的概念。这些概念层层迭代,直到完全脱离世界,只成为一把钥匙,开启一种冲动。比如远方,美好,爱。这些词没有所指,不能分析。虽然我尊重索绪尔,但在他的时代,无所指词,或者说词的去实体化,远没有今天严重;当时只有电报而已。
词的去实体化让语言交流变成了想象力的斗争。我们发明了表情符号来缓解这个问题,不过是抱薪救火。只要有一句话说错,涉及某个冲动,被贴上一个标签,就是一场腥风血雨。比如辱华,比如歧视。一切赞美和批评都可能遭到毫无节制的攻讦。因为没有实体支持的词是没有分寸的。

最后,是生活环境的固化。
比如我们大加称赞的信用系统:犯一次错误,一生都记录在案,全国,甚至全球追踪,再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。此外还有行业除名和集体封杀。我们认为这是恶人应得的报应,却不考虑恶人是怎么来的,更不想给他们改过的机会。
想当初的时候,是没有监狱的。大罪,要么死刑,要么流放,流放者——虽然很难,但依然有从新开始的可能,在开垦的过程中,重新找回自己的价值。但人类已然遍布地球,再没有地方可以流放。用监禁替代流放,不能获得流放的效果,更增加了人们对疏离大众的恐惧。
这种疏离是可怕的,因为现代文明是没有地基的随时变化的空中花园,一步落后就再难追上。而在交流减少,单次交流减少的背景下,这等于终身监禁。这种群体压力体现在每个人的身上,体现为对时尚和热点的关注。



总之,现代文明缺少实体支撑,不仅需要大量的猜测与学习,还不能容纳错误和失态。在这种背景之下,只要稍有不慎,就会带来心理失衡。而我们正在想方设法的加深这种失衡。
回想一个城市人成长的历程吧,看看他要面临多少磨难。

幼儿时期开始,他就要面对混乱的价值观。父母,祖父母,外祖父母,轮流照管孩子。三对夫妻,三个不同的环境,还有难以避免的不同的理念。这里是对的,那里是错的,不同的正负反馈会还未形成的价值体系,逼迫孩子揣摩他人意见,以获得最好的结果,压缩自我的同时,让人更加了两面三刀的奴才性。
而且,在幼儿期,他很难接触同龄人,而且永远是全家的焦点。所以,孩子不能接受还有与之同样重要的的人的存在,不是事事都要向自己倾斜是很难的。
但到了幼儿园学规矩的时候,事情又完全变了。突然出现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同龄人,保育阿姨也会“公正”的评判问题。而在之后的十几年里,这成为了一个人生活的常态。
家,老师,同学,三者的理念差异贯穿一个人成长的每一个过程。“权威”与“民粹”的对抗也片刻不停。直到青春期,孩子有了足够的理智,发现父母劝自己努力学习的时候,可以瘫在床上刷手机。伟大的理念和残酷的现实冲突,证明了葛优躺也可以结婚生子,然后义正言辞并大言不惭的训孩子。长辈的权威和曾经的理想于是在青春期崩溃,转为叛逆和冲动的彻底否定。——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,不产生这种结果才是奇怪的。实际上,在记述先民的人类学著作中,儿童到成年的过度是非常自然的。波兹曼还为此写了一本治标不治本的书(《童年的终结》)。
高考把个性压缩成单向度的一点,而在大学,像发育不良的花,奇形怪状的绽放。大学成为童年的补偿,像盛大的派对,没有人在乎知识和能力。而大学教育与行业实践严重脱离,更让专业对口成为一个奇迹。结果是教不会教,学不想学——学生没有专业技能,怎么专业对口?
而走向社会的时候,专业技能至关重要。这是一个人求职时的核心竞争力,是面试时信心的基础。但缺少技能是普遍的,而家庭背景又是至关重要的,专业对口又是稀有的,这一切让高等教育沦落为狂欢节。所以进入职场后的压抑感,不是短期可以缓解的。
如果父母给孩子提供了好工作,青春期的矛盾可能缓解。如果么有,则可能进一步加重。
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应激与适应过程。同事是合作者,更是竞争对手,不能完全信任,再加上大部分单位人员来往频繁,难以建立稳定的关系。当然,还有工作本身的压力,这就让工作者出于隔绝状态,或者说囚禁状态。
结婚生子不再是自然的需求。延续后代的本能被希望不大的未来压抑。休息成为另一种工作:从事家庭生活的工作。真正的休闲时间被侵占。休闲商业化之后,也让休闲成为一种商品,时尚,和义务。这进一步压缩了自我。大部分人生活再无孔不入的商业化车轮中,难以回答这个问题:你有什么爱好?你的爱好是真的喜欢,还是为了炫耀?
退休之后精神空虚的问题更加显著。但此时,一个适应了现代商业化社会的人,已经不会觉得痛苦。



心理疾病主要体现为两种失衡:精神与身体的失衡(比如精神分裂症,认知障碍,心身疾病等等),个人与他人的失衡(社交恐惧,焦虑,人格障碍等等,在心理疾病中占主体)。现代社会一直把人放在失衡的边缘。
比如期待性焦虑。它的诱因未来难以预测而带来的失控感。预测未来,对现代人来讲非常重要。最简单的,选什么专业,找什么工作。四年前的热门四年后未必吃香。读研换专业可能又错过一波。于是读博,拼死留校,没留下来。这种化为沉默成本的时间成本是很少有人能够欣然接受的。
显然,期待性焦虑存在于各行各业。社交恐惧则是另一种表现。因为没有现代通信没有直接反馈,要花大量时间猜测对方心意,特别是对自己的评价,长时间的期待性焦虑会让人害怕社交。但如果用另一种方式适应,就是人格障碍:老子独行侠,老子不需要社交。进一步发展,则可能形成反社会人格。
再比如,动物在自然环境在面对应激会有两个反应:战或逃,打不过就跑。但现代社会无处可逃。家,学校,单位——你还能去哪?早晚要回来。因此所有的应激都必须内化,以畸形的方式适应。回避性人格障碍和抑郁症都是常见的表现。
所有心理疾病都能找到环境诱因。这是心理疾病区别于神经或脑系统疾病的特点。脑损伤带来的行为异常,与环境无关,不是心理疾病。而环境又会影响多数,从而正常化,使心理疾病患者受到差异对待。心理疾病患者常受到闲的难受,心灵脆弱一类的负面评价,而有的时候,只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。
普遍的异常就是正常。——这种理念丝毫不能减少心理疾病患者的痛苦。和别人一样或者不一样——也就是说群体压力——正是引发心理疾病的重要原因。害怕和别人一样或者不一样都是错的,心理健康者,能在现代社会实现走钢丝一样的平衡。
如果你有幸是这种人,你应该感谢你所经历的一切。



人类出生时发育水平很低,起码要到二十五岁脑的发育才能基本完成。这种生理机制能让人获得更大的脑容量,也让后天环境对脑发育的影响更为严重。
就像机器,使用时出问题,往往是因为制作。环境影响对少儿非常大,因为这正是脑的制作期。几乎所有的心理疾病都可以追溯到这个时期。到了青春期,脑发育水平已经允许脑的主人试用调整了。出厂时就有毛病,怎么用都不会痛快,除非拆开大修。
认为心理疾病是意志薄弱的人,根本不了解心理疾病。心理疾病是有生理基础的,和脑发育时期负面刺激造成的脑活动异常有直接关系。抑郁就像疼痛,不是意志可以控制的。你可以说自己意志坚强,可以控制愤怒。可控制愤怒的本身就说明你愤怒了。抑郁是在不该悲伤的地方悲伤,而且过度悲伤。无论有多好的控制,都不能解决起源的问题。抑郁症患者的痛苦正来自这种起因。其他的疾病也是类似,可以认为是脑发育期的活动异常固化的结果。所以,认知和行为治疗固然重要,药物治疗也是必需的。长期和负面情绪搏斗的人,最好接受这个事实:你需要阻止负面情绪的产生,从源头解决问题。
承认自己有心理疾病是治疗的开始。配合药物和引导,是可以在现代人的可悲的世界里找到一些安适的。拒不承认,死要面子,或者怨天尤人,都不会带来真正的快乐。
虽然抑郁症声名远扬,但人格障碍可能是更普遍的问题。因为人格障碍的一个特点就是不会承认自己有病,所以就诊率低,而且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。但有些人格障碍患者会给他人带来很多的压力,甚至成为他人抑郁症的源头。如何处理人格障碍患者,可能会成为一个社会性的课题。现在随便找个网站,看看评论,就能找到几个偏执型人格障碍患者让正常的讨论无法进行。谩骂不能解决问题,只有治疗才能让世界更好。
像前面说的,现代社会中,心理疾病是普遍的,心理问题就更常见。对此,我的建议是,地铁复兴门下车,坐95路,到终点站,去安定医院挂个号,找个小姐姐聊聊。无论是短期的困扰,还是长期的疾病,正视问题都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。




学生是被社会隔离的。在发育期只能见到同龄人和成年人。这是多么愚蠢的行为!见不到比自己大的孩子,也见不到比自己小的孩子。既不能追寻大的,也不能引导小的。在寻找社会定位的时候,根本没有获得尝试定位的机会。
学校教育与职业教育毫无关系,彻底与社会脱节。毕业生就像囚犯一样,要重新作人。然后我们说,这是教育。——这根本是劳改。
父母的愿望强加在孩子身上,把孩子当作炫耀自己的工具,一代一代,恶性循环。另有一派尊重个性,野炮傻玩,什么都对,跟放猪一样。
家庭教育非常简单:成为自己想作的人,让孩子模仿你。你的言行是一致的,就不存在理想与现实的冲突。孩子迷茫的时候,即使没有年龄稍大的人指导,你也可以通过自身的经历引导他。而改换门庭的想法只让孩子明白当父母的可以随便吹牛。
学校教育非常简单:展示各行各业,叫实际工作的人来指导,让专职教师教基础课。简单的说,就是学徒加学校,学徒为主。但这是不可能的。因为义务教育的目的是培养共同意识,为不是教育人才。但这是另一个话题了。

必须面对的事实是,人类苦心孤诣建立的现代社会,恰恰是不适合人类心理发展的。对这个问题的认识深一些,对策就多一些,也就能快乐一些,并且希望,在某一天,我们能成为高雅的野蛮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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